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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养过鱼。

后来厌烦了，送给了养王八的人。

这里的水尝起来有一种死鱼的腥味，我放下杯子，觉得自己脑子有屎。

我开始往水杯里倒糖。

水变成了令人抑郁的茶黄色。

如果我心情好，这会是一种温柔的颜色，能让人想到秋天的草垛，干燥清爽，足以让人躺在上面睡觉，又不至于被秋虎热到。

糖色压住了水的涩气，勉强能喝——它需要尽力带动我沉重的心脏。

转变在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也有可能我一直以来都是个不那么认真的实用主义者，再加上迟钝，直到崩溃才知道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精神问题。

于是从想搞个狗再到要不趁此机会搞个狐狸吧又考虑考虑要不还是搞个猫吧不用溜……就当我一边在公交站等车一边考虑领养的时候，就看一女的咔咔磕俩头。

冲着公交站背后的瓜果店门面。

我戴着耳机一脸懵。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问旁边的人。

那女的很矮，我光脚一米八三但实在对别人的身高没有任何估算能力，我觉得那女的应该有一米多吧，乱糟糟的，鸡窝短发，看起来像个穿衣服的上海人猿。

灰色T恤上有粉色字母，黑裤子，浅白色的拖鞋显得她的脚像羊蹄一样小，挺敦实的一个女人，黑，圆型小平脸，长什么样子我没看，我没有看人脸的习惯。

她好像发出了类似猴子的吼叫，我没有听清，耳机里是很开心时喜欢听的歌曲。

然后我继续等公交车。

她离我一米半，仰头一直在瞅我。

我不习惯和人对视。

然后上车，走人。

切歌的瞬间，听见清晰的、属于动物的吼叫。

从背后传来。

车门关闭，刷二维码，滴——。

然后再公司里喝水，加糖，工作——等外卖来。

在考虑领养的事情，或者找家健康的买。

周末应该能休一天，然后去搞个活体有毛有智的小动物回来。